在这之后的好多年,师兄很少回上南山,听师父说他是世间唯一的司镜使,肩负着很重的责任,守护灵能界,同时也守护我们的责任。
我心想那很好啊,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司镜使,我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方一月,他是我独一无二的师兄。
那很好啊。
灵能界盛会之后的七年,我一直待在上南山,一步都没有离开过。有时候我会偷偷跑去山洞看那女人,但是再没有看见她睁开过眼睛,于是我不由得怀疑那根本就是我的错觉。
终于有一天,师父逮住了正从山洞中出来的我,我惴惴不安着,可是他竟然没有责怪我,他还告诉我,棺中躺着的是一只夜妖,而这夜妖,是我的母亲。
我是母亲死了之后才生下来的孩子。
方是她的姓,一月是她死之前留给我的名字。
留给我这名字是因为她有一个梦想,梦想带着她的孩子和丈夫一起生活在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山上,这样一来我们在山上住一个月,已经是彼此心里和凡间的千年万年。
可是她没有这个机会。
她死得极其惨烈,当时还怀着身孕。
所以我是一个和着血出生的孩子,我的出生,本就跟这个世界不相适应。
“父亲是谁啊?”我问。
师父说:“是为师的师兄。”
“名字是我一个人的吗?”我问师父。
师父摇摇头。
我又问:“师兄知道这件事吗?”
师父又摇摇头。
这一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,但是师兄没有在山上,也许是在哪处温柔乡里吧,我猜。
也是那一天,我养的一只蜃走失了。
第二天我下了山,投奔了冥谷,师父说我在那里才有机会找到救活母亲的法子,母亲不是死了,她只是醒不过来而已。
冥谷里的人不知道我是圣女的儿子,他们只以为我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夜妖生在外面的私生子。我从来不辩解,但是背地里说过我的人,后来都死在了我的手上,我怕脏了我的短剑,所以我做这些事的时候都不用兵器。
再后来我站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上,迎来了那个叫莫予的,长着和我一样的眼睛的人。
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我闻得出那个味道,我还知道,师兄身上也有那个味道。
师父让他杀了莫予,他没有做。
我什么都知道,我还知道,如果他杀了莫予,下一个就是我。
言水之战,他以一人之力斩杀了半数敌人,我们的敌人,不是他的。
那双拿着斩妖刀的手就此沾满了血腥,师父说他是要入万劫不复之地的,因为他曾经是灵能界的守护者,所以他倒戈之后,会比天生的恶人更容易受到万人的唾骂,也更容易受到天道的惩罚。
我问:“那如果这罪由我来担呢?”
他成全了我。
师兄在言水边与莫予分别,其实我就在旁边,只是他们都没看见。他沉入水中去荡涤冤孽,我觉得很好笑,一边制造冤孽,一边净化冤孽,我想着他是很累的,我也可以做些什么。
既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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