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小年纪,有器量又明事理。”言朗懒洋洋地答,“可比他那不成器的大哥强多了。”
言朗说完才想起来,唐仪安是唐仪蕴的未婚夫,自己这样说好像不太对劲。抱歉的念头出现了一秒,他却又懒得开口解释。好在唐仪蕴从来都是跟得上他思绪的,也没有在意这些,更何况对她来说,谁亲谁疏不是个有名无实的身份可以束缚的。她这会儿只是轻声一笑,道:“跟你比呢?”
“也比我强。”
唐仪宣显然发现了言朗在注意他,于是一点不敢马虎,比平时的认真还要更专注上三分。唐仪蕴觑着言朗的脸色,又问:“你没睡好?”
言朗沉默了一会儿,答:“是啊,月光太好,贪看景色了。”
唐仪蕴压住心头的酸涩,拍拍他的肩,转身离开,准备去迎接那些今天才能到谷地的各家代表。
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了的。
练习的时间结束,提前来到谷地的客人们也都已经用过早餐,正在大堂等候剩下的其他灵能家族代表,唐仪宣提着剑跑到言朗面前。言朗赞赏地点点头:“不错,够努力,剑法也清正。”
唐仪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,言朗笑笑:“你练剑的心境最后都会体现在你用出来的招式上。”
唐仪宣明白他的意思,用力点点头。这小小的少年,正是当年他初次下山踏入莫家时莫予的年纪。
远处房檐下,唐乾看着这边的两兄弟,面上仍旧是不苟言笑的表情,眼神却很柔和。他看得太过专注,没有在意到身后他嫡子的目光,如同蛇蝎。
在鱼城言朗是温和甚至爱笑的言老师,在灵能界中,他却从来都是面容最淡漠的猎人。
唐家常年离家的老二是个看上去文文静静实际上雷厉风行的狠角色,言朗明明没跟这些人实际接触过,这样的看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灵能界中达成一致的。但确实是形成共识了。
一跨进大堂,堂上等待议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他,而后又低下头装作无事,只是本来还各自交流着,这一抬头一低头的却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,唐乾则始终如常地小口抿着手里的茶。
只有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硬朗老者看向言朗:“言朗小哥一切可还好?”
言朗脸上没什么表情,但还是客气着:“劳您挂心,一切都好。”
言朗生活里来来去去的人极多,他虽然很少去关心那些人的情感与情绪,但他的确每一个人都记得。他几乎立刻就想起来这老者是赵家长老,小时候在一次猎妖过程中曾经见过,只是长老当年还没这样显出老态来。
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去堂上的气氛才又活过来,众人悄声各说各话,怀揣了无数明显与不明显的念头。
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一刻钟,前去接人的唐仪蕴和唐仪安还没回来,唐乾犹自气定神闲地品着茶。在一片浅浅的焦躁中,言朗面无波澜地坐着,心里却也打起了鼓。
又过了一刻钟,有一个彪形大汉终于坐不住了,说一句“我去看看”便出了大堂。
那是住在鱼城附近的陈家家主,谁也没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。
言朗目光扫了堂内的众人一圈,最后落到唐乾身上,唐乾平静地与他对视。言朗垂下眼睛,起身往堂外走去,刚刚踏进庭院便看见唐仪宣急吼吼地奔过来,带了点血迹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。
他忙迎上去,唐仪宣红着眼睛朝他说:“二哥,他们在谷口设了埋伏!”
“仪蕴呢?!”言朗吼了一声,不等唐仪宣回答便往外跑去,下一秒却看见唐仪蕴后退着出现在院门口,她正在挥剑,剑气撞在一只魔物身上,那魔嘶吼一声消失掉。
她听见了言朗那一声充满担忧的问话,却来不及欣喜,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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