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暗暗决定静观其变。
路远最大的好处,也是最大的坏处,是他自由。长恨此身非吾有的感受,他在短短的二十年里读到过,理解过,却从未真正懂过,此时的他虽然看重言朗,却也从未将言朗规划在过人生之中。
没有牵挂的人最无畏,自己的危险自然是自己面对。
有些人大致就是如此,明明是自己不让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,却始终觉得,全世界只自己一人。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想明白之后路远反而不紧张了,次日他如常走在路上,接近工科教学楼时放慢了脚步,却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纸团。他站在楼下,朝上看了一会儿,觉得有些不对,犹豫一下,他拔腿作出准备离开的样子。
是了,就是那里!
路远猛地回头,目光直接锁定六楼,方才准备离开时那窗后偷窥他的目光有如实质,杀意在身后。
路远确定了方向,一下子踩上一楼的窗户,翻身上了二楼,不过几个翻身的时间,跃上了六楼,他从方才看见的那扇半开的窗户闪身进去,在一条走廊里落定。
他喘了口气,心里生起一丝小得意,自从上次告诉言朗有点瓶颈期之后,言朗特意帮他改了体能练习方式,加上灵能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,没想到竟然这样有成效。不过一转念,他又沉下心来,打量起了四周。
走廊面向路的是窗户,里面却是结结实实的墙,只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规律地开着气窗。果然是封锁了很久的样子,窗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,因为教学楼有些年成了,地面是旧时的混凝土地面,青灰色,倒是不怎么看得出来落了灰。
打量完毕,路远蹲下来,侧头借着窗外的光,不出所料地看见地面上确实有不明显的踩踏痕迹,他视线跟着那痕迹走,发现痕迹消失在前面走廊的转角处。
他站起身,屏住呼吸,跟了过去。
走到拐角处,他微微侧了身子,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,探头出去却什么也没有,仍旧是空荡荡的走廊。这一次走廊两边的情形却大不一样,路远的左手边是一排排的教室门,右手边是半人高的围栏,下面是工科教学楼的中庭,越过中庭的另一边,以及路远的对面,已经是露天的空荡楼顶。楼顶是高高低低的柱子,横的竖的,咋一眼看上去还有着几分艺术感。
路远沉默,在鱼城大学旁边从小住到大,学校几乎都一个人逛遍了,这一直封锁着的一半室内一半室外的工科楼六楼,他也曾经好奇,可还真的没有来过。
“救……”
路远本就注意到了楼里不同寻常的安静,楼外面是另一个世界,如雨的蝉鸣声听起来也像隔着玻璃,即使考研自习室的人很少,也不该是这样死寂的氛围。于是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显得异常突兀,那明显是呼救声被打断的声音,那声音离他所在的地方应该不远。路远顺手捏了隐决,悄无声息地朝左手边第三个教室走过去。
教室门半开着,路远看见里面的景象,顿时呆在了原地。
靠门的墙边不经心地堆着几张长桌,其余空间则是空空荡荡,除了路远视线的焦点。门对面的窗帘被掩得严严实实,只开了教室最中间的那盏白炽灯,看上去像是精心营造的舞台,追光和道具已经预备好,只待主演上场。
道具是教室最中间,灯光下面的一把椅子,和那个奄奄一息的人。
徐瑶在椅子上呈现出极不自然的坐姿,手直直垂在身体两边,腰背挺直,头却无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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